冷風中青年

2007020619:17

   前幾日.有小朋友來家中.敘述他近日無奈的情感.心情極度沮喪!不知如何幫助他?回想四十年前.曾因同學遭遇相同情形.寫了以下的短文.謹以此文.送給他.希望他能釋懷!情感的事.本來就無解.只有自己解救.掙脫!其他人是插不上手的.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 獨自踽踽的走在鋪著紅磚的人行道上,鞋跟敲著地磚,聲音是那麼清脆,冬夜的冷風時徐時疾的從衣領、袖子、及有縫隙可乘的地方,襲擊全身,拉拉毛衣的領子,把手盡量藏在口袋裡,仍然無濟於事,寒意是那麼濃,在這麼深的夜裡,除了我走向一個沒有目的的地方,偶爾有夜歸的行人,計程車飛馳的聲音,一陣陣劃破深夜的寂靜,有時會停下來,意欲招攬些生意.

   「先生,要車嗎?」

  我向他歉意的搖搖頭,在心底會自問:

   「我往那兒去啦?」

  「家」,對我是個陌生的名詞,雖然暫時擁有一間兩個半榻榻米租來的小屋,作為棲身之所,事實上已失去原本的意義. 受到不斷騷擾之後,常常寧可漫步街頭,或倚坐路邊,只為求得片刻寧靜。

  與小美相識,算來已有四年的時間,她的純真、溫柔是當初被吸引的原因,但除了激情的發抒,在她身上只找到膚淺、任性、自以為是,常置我於手足無措的無可奈何中,一次次為珍惜原本的情分,把自己拘禁在籠牢中做困獸之鬥,難道這是獲取廉價的情感應付出的代價麼?

  今夜,寒風凜冽刺骨,對那間小屋,投下厭惡的一瞥,寧可浪蕩街頭,走向冷風夜露,撇下無聊、庸俗的聒噪,雖縮著脖子抵禦寒風,心裡卻舒暢多了.然而能獨自多久啦?無知而惹的禍,就算想逃避,仍需面對,人常說:

   「人不風流枉少年。」

不禁對自己苦笑。

   現在卻落得:「在冷風中.左躲右閃.失魂落魄的青年?」

  搖搖頭,想抖掉些什麼, 無濟於事,結果冷風使我更發抖,總該有一個歇腳的地方喔!拖延回小屋的時間,最後,仍然回到令人寒懍的地方。

  推開門,小美鼾聲震天,一瞬間,啼笑皆非的情緒包圍著我,那就是她,有一個美麗的軀體,包藏著沒有思想的靈魂,不正是當年以為是純真的吸引力麼?在寒瑟的夜晚,值得為她做什麼?又想逃避什麼?釋然了!當初追求的不正是美麗的軀體?深邃的思想怎麼能與情慾劃上等號?要求太多了吧?

   翻開暖暖地被子,一股腦鑽進去,吁了一口氣,至少她是熱哄哄的,把靈魂、思想、世界都拋開,別傻呼呼的受寒風虐待,姑且風流吧?

  自己逃不開溫柔鄉?能埋怨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