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膽!麥走!~豆腐渣~

2007041419:33

 

  民國68年〈1979年〉前,均租賃而居,在羅斯福路原三軍總醫院附近,一住即十年,那時,以一個小教員的收入,是買不起房子的,十年中,與房東一家,相處融洽,親如家人,雖已辭去報社工作,晚間又在兩所私立中學兼課,幾乎仍是每日晚歸,回家之後,梳洗完畢,常與房東一家人,圍桌消夜、敘談一天經過,或說說笑話,63年時,一日閒聊,談起夜歸,或多或少會遇見不愉快的事,房東太太提議:

「我們一起去學空手道或跆拳道?」

  附近正好有一家道館,與房東太太先去這兩家道舘、觀摩一下,還得配合晚間沒兼課的空檔,最後,決定學「空手道」,一周兩次,運動兼防身,剛開始學蹲馬步、如何出拳,常累得氣喘如牛,時日漸久,運用自如,每次回家都汗流夾背,沖個凉,晚上睡得更沉穩,學了1年半之久,後因晚上兼課加重,沒繼續學下去。常與房東太太,對房東先生開玩笑說:

「練了這麼久,到底功力如何?總要找個人來試試,可不可以當我們的實驗對象?」

  房東先生趕緊對房東太太說:

「這可使不得!妳要謀殺親夫啊?」

  這當然是玩笑話而已!怎麼可能拿房東先生開刀?

  民國66年〈1976〉六月,帶領的班級畢業,當時,學生畢業,導師順便沾光、多放一個月的暑假,二舅知我有三個月的假日,希望能到他的船運公司上班,他總認為「教書」賺不了幾個錢,在那個時代,教師的薪水,實在微薄,學校老師的流動率很高,只要找到其他工作,大多另謀高就。

  二舅希望我能轉業、改行,是一番好意,經幾次催促,六月中旬,終於到二舅公司兼差,其實也想了解一下自己,除了新聞工作、教書之外,還有什麼能耐?

  船運公司的工作,實在枯躁無趣,有貨船到達時,全辦公室忙得人仰馬翻,沒船時,閑得發慌,坐在位子上發呆!又不能離開,二舅是老闆,我這外甥女,總不能丟他的臉吧?沒事時,就與同事聊天解悶,一日與同事聊天,有同事抱怨、常碰到一些「登徒子」,嚇得不知如何是好?一時技癢,就在辦公室、為她們演練些防身招術,告訴她們那些能讓歹徒「不死也帶傷」的要害。

  例如:「太陽穴」、「雙眼」、「人中」、「喉頭」、「心窩」、「下部」、「小腿脛骨」、「腳盤」等,如何出拳、擒拿、閃躲,練一遍給她們參考。

  不久,有我的電話,學校的同事來電,約下班以後,到「公舘」的「東南亞」戲院看電影,並在「台大」附近吃飯,台大離我的居處不遠,小吃店很有名,有「大聲公」、「沙茶牛肉麵」、「火鍋」、「廣東凉茶」等,應有盡有,下班時間一到,她已來「舘前路」辦公室找我,一起等當時的「欣欣」客運236公車,打算先回家換換衣服,再吃晚餐、然後看電影,好不容易等到車,上車以後,人多,與她之間,間隔了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,帶著一付黑框眼鏡,身高約170以上,年約四十左右,車上人多,與同事交談不方便,都沒說話,我站在這男士的後方,一路上,總覺得這位先生,有點不老實,不時用手或身體,碰觸同事的胸部或臀部,車快到南門市場時,聽見同事對這位男士說:

「請你放尊重點!不然我可要罵人啊!」

  看他沒敢再亂動,同事也罵了他,算是扯平吧!我仍未出聲,到了三軍總院站前,拉鈴準備下車,那時的公車,還有車掌小姐負責剪票、開闗門,同事走在前面,正要下車,萬沒想到,這位衣冠禽獸不如的東西,竟用他的左手肘,用力的撞擊同事的背部,在沒預警下,整個人跌趴在公車的引擎蓋上,這傢伙趕緊下車想逃,他應沒想到,「螳螂捕蟬、黃雀在後」,見他如此惡質,不由怒火中燒,他正想踏下車門的一瞬間,我擡起腳,從他屁股一腳踹下去,只見他踉蹌的跌下車去,當時,同事正從引擎蓋上爬起來,那傢伙也從地上爬起來,同事剛站立好,這惡質的小人,轉頭對我同事惡狠狠的說:

「妳為什麼踢我?」

同事一臉茫然,不知是怎麼回事?因為所有的動作,發生在一霎那間,我站在車門口,對這混蛋說:

「是我踢的,與她無關!」

「妳幹什麼踢我?

我問他:

「你為什麼用手肘把她撞倒?」  

「關妳什麼事?」

「巧啦!她是我好朋友!」

他大吼的說:「有種!妳下來!」

「我本來就要下車的!」於是我兩人往車下走去。

  此時,車掌小姐搭腔說:

「我看見你撞 那位 小姐,她踢你!活該!不然我們請 司機 先生,把車開到派出所!我作證!」

  司機先生將車停靠路邊,車上乘客齊聲聲援,這傢伙看情勢不妙,立刻堆滿笑臉說:

好!好!好!是我不對,向她們道歉!

  車掌小姐見此情景,以為這個傢伙表示了歉意,請司機先生將車開走,我向主持正義的車掌小姐道謝,但仍心存警惕,將戴著的太陽眼鏡放進皮包,我正低頭收眼鏡的時候,不料,這惡質的傢伙,見公車走遠,趁我低頭不備時,狠狠的踢我的小腿脛骨一腳,他穿的鞋是硬底皮鞋!當場,痛得我愣了一會兒,同事用手上拿的三節傘,甩到他臉上,打掉他的眼鏡,等我回過神來,他正蹲下去撿眼鏡,起來轉身就跑,氣得我七竅生煙,將皮包交給同事,拔腿就追,邊追邊大聲的說:

「別跑!今天要是追不到你,誓不為人!」  

  剛在辦公室演練「空手道」的招式,一一浮現腦海,那時流行穿矮子樂皮鞋,以我身高是無需穿這種鞋的,女人嘛!就愛趕流行!此時那管得了這些,惟一的念頭,就是:「非得好好教訓、這既色又只會偷襲的小人」。

  大約跑了五十公尺,這小子被我追到,抓住他西裝後領,趁他一回頭,先用右勾拳、打他的太陽穴,然後,抓住他的領帶,讓他跑不掉,再擡起右膝撞擊他的下部,他痛得彎下腰,就朝他頸椎用手刀打下去,一邊打、一邊罵:

「你這下三濫,雜碎!以為女人好欺侮?今天非打死你不可!」

除了沒傷他的眼睛之外,所有要害、全被我狠狠的實驗了一遍。終於找到一個小瘪三,當我的實驗品,既痛快又於心無愧!

  同事在一旁,搖旗吶喊助陣,打得這「男子漢大丈夫」,幾乎像「一坨大豆腐渣」,他趁我稍一鬆手,拔腿就逃,再追過去,並大叫:「好膽!麥走!」

  結果,他一溜煙跑到小巷裏,找不到人,同事說:

「算啦!別再找哪,回去吧!」

  回到居處,將詳情告知房東太太,他們一家人,拍手大笑。第二天起床,雖全身痠痛,但心裡痛快極啦!

  到了下學年度開學,11月底是學校校慶,每年都有運動會,好友的妹妹,是學校的體育老師,要我參加接力賽跑。我回說:

「跑不動呀!」她說:

「我會在前面擺個色狼,肯定跑第一!」大家捧腹大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