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娘.穿牛仔褲的老師
.小朋友們.
四十多年前.年輕女孩子.流行穿蓬蓬的長裙.甚至裙內.還襯一層使裙子能蓬起的襯裙.增加美感.往往一陣大風吹來.忙不迭的用手按住裙擺.仍會碰上被風掀起的尷尬.當年代步交通工具.以腳踏車為主！摩扥車、汽車有錢人家的玩意兒.一般家庭.能有部腳踏車算是萬幸.出門騎腳踏車.一不小心.裙擺又易被車鏈捲進.常跌得狗吃屎.裙擺扯破.狼狽更尷尬.眞是不堪!高中畢業後.沒有制服的約束.開始穿牛仔褲.甩開長裙牽絆.覺得舒適自在.行動俐落.一腳跨上鐵馬.飛馳而去.沒這些顧慮.隨便坐.隨意躺.不至不雅.從此.對牛仔褲情有獨鍾.三十歲時.好友問我:
<什麼時候不再穿牛仔褲?>
<穿到四十歲.應該還可以!>
匆匆已過耳順之年.即將邁向<從心所欲.不逾矩.>之齡.出門仍是牛仔褲一條.T恤一件.休閒鞋一雙.無拘無束.五年前.因脊椎不適.住院手術兩次.疼痛並未改善.醫生叮嚀.要穿<護腰.>保護腰部.起床就得靠著護腰過日子.眞難過.夏天.悶熱痛苦.不知如何是好?一次.與友人逛街.看到低腰牛仔褲.一時興起.買來穿穿.在腰上加一條寬皮帶.發現...繫上皮帶的效果.竟有護腰作用.出門不必非靠護腰不可?能重拾舊歡.眞是大喜過望.不再對出門視如畏途！
參加宴會.怕失禮.只得捨最愛.穿上長裙或洋裝.以為婀娜多姿.女人嘛!甩不開<女為悅己者容>的心態.直到月初.應傅大姊的邀宴.參加成員.都是中學同學或學長.相識五十多年.不必拘禮.於是.穿著輕鬆的牛仔褲出席.飯後.大姐撂下一句.說:
<今天的穿著.才是真正的妳!>
除不定期的同學會外.參加兒女輩嫁娶的酒宴.是敘舊的好機會.以為盛裝赴會.不失禮.被大姐一句話點醒.人老.仍虛榮心作祟.矯柔、做作!?其實.除非參加國宴!?盛裝才不辱國體顏面.國民應有的愛國心.
孔老夫子曾說:<七十從心所欲.不逾矩>.快年近七十.只要<不逾矩>.何妨自在?早沒想透這一點?活該受了不少罪!大姐一席話.驚醒夢中人.放下虛伪.還原眞實的自己!
兩週前.一位<關門弟子>.帶她的另一半<阿德>來訪.送來.<二十四日>文定喜帖與喜餅.<阿德>一表人才.溫文儒雅.這些弟子們.眼光獨道.挑選的對象.都是頂尖人物.深慶得人！
談著.談著.她希望能在文定大喜時.為她上臺說幾句話.說話難不了我.雖然不才.沒什麼頭銜、身價.也曾榮幸當過兩次證婚人.為主婚人代打致詞.或蒙晚輩不棄.安排在婚宴上搞笑幾句.得意門生文定.怎能推辭?然則.必得打扮一番.免丟門生的顏面.總沒人見過.有老太太在喜宴上.穿著牛仔褲上台致詞的畫面.找回自我.看來勢必破功!
左思右想.十三日家中照了一張牛仔裝的照片.電子郵件傳送給她.<可以這樣參加妳的喜宴嗎?>經電話解釋.貼心的孩子.諒解我的心態與身體狀況.放我一馬.今午帶著滿滿的祝福.前往道賀.同桌的小朋友.左邊佈菜.右邊倒酒.另桌的小朋友來敬酒.眞是快意人生!自在分享她的喜悅.雖然.穿得隨便.誠摯的祝福.卻一點都不虛假.能讓我自在的<小朋友>.謝啦!
祝福妳與<阿德>.白首偕老.早點讓我抱孫!
